科学网[转载]我的母亲葛楚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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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我的母亲葛楚华

束美新 唐家小院子 今天


很多人都知道我的父亲束星北,却都不知道我父亲身后有一个了不起的女人,她就是我的母亲葛楚华。

在圣诞的前夕,我不由地想起我的母亲。我母亲的小学、中学和大学都是在教会学校里读的,母亲虽然不是教徒,但从小到大做人的原则与做事的气度,与她在教会学校里接受的教育是绝对分不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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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0年我和我的父亲母亲。从这张照片上也可看出,我的母亲总是躲在我的父亲身后,默默地注视着我的父亲。

我大哥束越新曾多次跟我讲过,以后在我写父亲束星北的时候,一定要把我母亲加进去。包括我的三哥束庆星在2007年临去世前,也一再嘱咐我,在写我父亲时,不能忘记我的母亲。但不知为什么,在我的有关父亲的文章中,却总是把母亲放在一个填补空缺的位置上,母亲的形象中也总是支离破碎的贴补在父亲的身后。我大哥说:这是不公平的。

这些年在回忆我父母过去的生活时,我越来越体会到了,我的母亲不但不能被忽略,而且正像我的大哥束越新所说的,没有我们的母亲,我们这个家可能早就不存在了。我也真正理解了,母亲葛楚华对父亲的一生的重要意义,以及母亲对我们这个家所做出的重大贡献了。

 

一、母亲的青少年时期

 

我的母亲葛楚华,是一个受过中、西方教育的知识女性。她身上几乎具备着中、西方女性的所有美德。在我们的家中,母亲识大体,从来都是把父亲放在第一位,其次是孩子,而唯独忽略了她自己。她总是把自己放在所有人的后面。

在我们家的生活中,母亲总是习惯于把她自己放在一个最后的位置上。例如,每年的阴历8月16是母亲的生日,8月17是我四哥束義新的生日,8月24日是父亲的生日,所以父母生前的几十年来,我们家过完中秋节后,母亲总是第三天给我四哥过生日,说自己的生日离中秋太近了,就不单独过了,给我四哥过就行了。然后再过一个星期后,给我父亲过生日。

 

在湖南省湘乡市西南五公里处的洙津渡,民谣:“走尽天下路,难过洙津渡”。清雍正年间,义士徐公明在这里修建了一座石拱桥,取名”万福桥”,雍正皇帝钦赐”楚南大观”四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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湘乡万福桥

 

我的外祖父葛伯仁家就在万福桥东岸。他的爸爸葛立生是清朝时期的贡生,曾做过曾国藩的部下,任湘軍统领。他养育了八个儿子。外祖父葛伯仁是老大,八兄弟都留过学。1900年,外祖父从日本留学后回到家乡。上门提亲的人不断,都被他拒之门外,不料他却看上了家里的洗衣婆(即后来竟成为我的外婆)。那时我的外祖父才25岁,外婆曾氏却近40岁了。外婆的前夫姓黄去世了,还给外婆留下三个未成年的儿子,外祖母娘家是苏州人,她的前夫的父亲是湖南籍在苏州做官的,外祖母就跟随公公回到湖南湘乡。前夫去世后,家境破落,我的外祖母就在我的外公家做佣人了。我的外婆当时尽管年近40岁了,也可能因为苏州是出美女的地方,我的外婆长得非常漂亮,又十分贤惠。所以当时我的外祖父,全然不顾年龄的差距,以及全家人的强烈反对,疯狂地爱上了我的外祖母曾氏。外公被派往江苏扬州做盐官,断然携带着外婆到江苏去上任了。并于1906年和1908年在江苏生下我的姨母葛楚荣(小名爱妹)和我的母亲葛楚华(小名喜妹)。我的七外公葛谦(我亲外公的七弟)跟随孙中山、黄兴革命,七外公只有一个儿子,叫葛继红。所以母亲出生后,就过继给七外公做女儿。但母亲刚过继给七外公葛谦不久,于1908年底,葛谦就被清政府处死了,并葬于广州的黄花岗。民国成立后,就以葛谦功绩卓著,堪为反清英烈、三湘楷模,追为烈士,并将其遗骸移葬于湖南省著名的岳麓山。

尽管我的外婆比外公的年龄大了十几岁,但两人却一直恩恩爱爱。遗憾的是外公不到40岁就去世了。那年我的母亲才九岁。是美国办的教会学校收留了她,并完全是在学校靠奖学金支撑下来了。每当母亲同我们说起教会学校时,她总是充满了感激和自豪。说当年幸亏有了教会,她才能够读书上学,而且当时的教会学校,每年都会收一些像她一样的孤儿。那些嬷嬷们很多人一生也没有结过婚,却把一生奉献给了慈善事业了,而且对母亲她们这批孤儿的爱护程度,一点不亚于孩子们的亲生父母。她们都那么和蔼可亲,对待孤儿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,关怀备至。